水母

凉州人口中的水母三娘精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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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漠作品,爱的选择

01《野狐岭》

凉州人口中的水母三娘

你不用急。你一急,我们就过意不去了。讲故事最好像喝烫米汤,慢悠悠地,尽量地长绵一些,这样才会有它的味儿。虽然你最想知道的,是驼队的事。但没有我讲的事,驼队的事就是另一种味道。我的事是因的一种,驼队的故事是果。明白不?没有因,哪有果呀?我接着讲我的故事。后来名扬凉州的那次暴动,就发生在那年的正月。那时,仅仅一夜间,一个歌谣就传遍了凉州:“正月二十五,火烧凉州府,马踏上古城,捎带张义堡。”在前一天夜里,大嘴哥就带了几人,在凉州进行了鸡毛传帖,叫大家在一个地方集合。那帖上还注明,要是谁不来,就烧谁家的房子。这次的鸡毛传帖,阵势很大,整个凉州百姓,差不多都收到了鸡毛传帖。前边讲过,这鸡毛传帖,是那时的一种通讯手段,有一个帖子,粘一根鸡毛。那鸡毛,代表紧急和重要。帖子里,是要求人们照办的内容。这是民间帮会的一种惯用手段。它的好处是迅速,只要组织得好,一夜间,人们都会得到相应的讯息。此外,它还有隐蔽的特点,能保护事件的发起人。你想,大家在信中约定的时间里,一窝蜂涌向指定地点,一起做事,事成事败,你都找不到牵头者,法不责众呢。呵呵,当然,这想法,很天真,按大嘴哥的话说,是脱掉裤子放屁的事。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事,哪有不露馅儿的?后来,飞卿不是照样被砍脑壳了?关于飞卿,你们讲得够多了,我也不再介绍。不过,你们眼中的飞卿,是你们眼中的飞卿,我眼中,有另一种飞卿。后来,在凉州民歌《鞭杆记》中,对飞卿,又有了另一种说法:“再一瞭,这一个齐飞卿,长着个赤红模样子,汉子高大人英勇,顶天立地了不成。”呵呵,飞卿,瞧,人家把你唱成什么了?至于哪种对,说不清。谁有谁的心,心不同,他眼中的世界也不同。飞卿也一样。在当时的我的眼中,飞卿没大嘴哥可爱。没办法,虽然他钱多,有号召力,但一个女人眼中的可爱——嘻嘻,我还算女人吗?——却有着另外的标准。飞卿,你用不着沮丧。这么长的时光里,你想到什么,不都是一点黄晕吗?闲话不说了。对那鸡毛传帖什么的,我当时只觉得有趣。我也是传帖者之一。我们乘着夜色,走过那一个个村庄。那时的凉州村庄,没多少气派的房屋,树也不多。比起我家乡的青山绿水,真叫人有点心酸。我跟大嘴哥负责的,是凉州的坝里。凉州话的“坝里”,是平原的意思。凉州人习惯将人分为坝里人、山里人、湖里人等。“坝里人”的称谓源于他们浇水时打的坝。那时节,人们浇从祁连山上下来的水时,每经过一个村子,就会堵一道坝。于是,就有了头坝、二坝、六坝等地名。那夜,我跟大嘴哥走过坝里时,我越走越难受。以前,我一直盯着马家。马家的豪富,总能跃入我的眼,但现在,我一见坝里的那些低矮的、土眉土眼的房屋,心就越来越酸。那一个个村子,弥漫着一种穷气。月光下,那些房屋仿佛在瑟缩。我真的产生了一种情绪,觉得自己真该为他们做些事了。那时节,我信了飞卿他们的话,我以为,要是我们真的赶走了梅浆子,来个清官;或是灭了大清,百姓就会幸福。也许,正是因为我有了这一点善心,后来的坝里,才有了我的许多传说。他们为我修了庙,称我为“水母三娘”。后来,我死后,因为人们的祭祀,我还是以另一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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