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蛙》用写实的手法讲述了高密东北乡“我”的“姑姑”万心,一个坚决推行计划生育基本国策的乡村妇科医生极度矛盾和痛苦的一生。在那个“喝毒药不夺瓶,想上吊给根绳,扒房拉粮拉家具”的高压年代,“我”的“姑姑”万心接生了成千上万的婴儿,但也有成千上万的“胎儿”被她流产或引产,更有很多“产妇”死在她的手里。晚年的“姑姑”,由于自责和忏悔,再加上恐惧,最终精神失常。
我姑姑的名字叫万心,她父亲,我的大爷爷是胶医院的医生、革命烈士。新中国成立后,姑姑继承父业,经过新法接生培训,成为了乡里的一名妇产科医生。五十年代,姑姑骑着自行车,风雨无阻地跑遍了高密东北乡十八个村庄的街道和胡同,接生了多名婴儿,并且在接生第个婴儿的日子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姑姑用新法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是陈鼻;我(蝌蚪)是姑姑接生的第二个孩子。
年轻时的姑姑谈过一个对象,是一名空军飞行员,姑姑对其非常倾心,一家人也为此自豪无比。但后来这个空军飞行员驾机逃到了台湾,曾经风光一时的姑姑深受打击,并因此差点自杀。到了六十年代初,刚刚经历过三年大饥饿的农村出现生育高潮,当上公社卫生院妇产科主任的姑姑在全公社掀起轰轰烈烈的“男扎”行动。一些村民对此不满,到处闹事。一个叫王脚的被“男扎”后,说自己的神经被捅坏了;一个叫肖上唇的说自己的性功能被破坏了。
“文革”开始后,姑姑被当成“牛鬼蛇神”受到批斗。倔强的姑姑因为不驯服,被打趴在批斗台上,一个纠察队员还用一只脚踩住她的背。在批斗县委书记的时候,姑姑被拖起来与县委书记并排站着,脖子上还被女红卫兵挂了一只破鞋,但姑姑昂着头,不肯屈服。
七十年代末,迎来了计划生育的第二个高潮,姑姑一次强制一个生过三个女儿、怀了第四胎的女人去卫生院做人工流产,结果被那个女人的丈夫打得头破血流,而那个女人则因为大出血而失去生命。
我喜欢上了长着两条仙鹤般长腿的王仁美。举行婚礼的那天,王仁美向姑姑要能生双胞胎的灵丹妙药,受到姑姑的严厉批评,而且提醒我,“你是共产党员,革命军人,一定要起模范带头作用”。两年后,女儿出生,但不甘心只生一胎的王仁美后来又怀上了。王仁美为了逃避被姑姑流产,藏在了自己的娘家。姑姑带着阵容庞大的计生工作队开进村里。我的岳母骂姑姑是妖魔,村里的人骂姑姑是土匪,姑姑采用扒岳父两隔壁邻居家房子的极端做法还是把王仁美给逼了出来。姑姑在给王仁美做引产手术时,王仁美却因为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姑姑也因此被我岳母用剪刀刺在大腿上。
随着市场经济搞活,我的小学同学陈鼻成了村里的万元户。他的老婆,同样是我小学同学的小侏儒王胆怀了第二胎。王胆一直东躲西藏,直到临产的时候,乘着一张竹筏想逃到外地去生下腹中的胎儿。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逐后,姑姑的计生工作队在河上抓住了王胆,但王胆羊水破裂,不幸死去。
王仁美死后,姑姑做媒,让我娶了她的徒弟小狮子,但小狮子不能生育。
在姑姑被宣布退休的那天晚上,姑姑喝醉了,她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结果走到了一片洼地。在月光下,蛤蟆、青蛙呱呱地叫着。姑姑想逃离那些蛙叫声,但蛙声追逐着她,她一边嚎叫一边奔跑,直到遇上了老实巴交后来成为她丈夫的泥塑艺人郝大手。
晚年的姑姑对婴儿和胎儿生命的观念在发生变化,她发出了中国传统母亲式的大悲悯,并且表现出一个乡村医生对神秘生命的沉重思考。她把想象中的那些她引流过的婴儿形象描述给丈夫,通过丈夫的手捏成泥人,祈愿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对那些没能来到人世的胎儿的愧疚。与此同时,姑姑也用她那双善于接生的手参与着各种各样的接生。
......
《蛙》里的一切无不指向“生命”二字,歌赞生命和敬畏生命贯穿了小说的始终。
读《蛙》时会感到异常的残酷:一是小说情节和人物命运的残酷,另一是作者书写他人灵魂深处极致痛苦的残酷。
一位曾在基层主持过计生工作的学者说,计生的残酷和沉重,《蛙》只浅浅地触及了冰山一角。但《蛙》同先生的其他作品一样,用文字跨越了历史及其谎言、政治虚伪和被剥夺后的贫瘠。
扩展阅读:
莫言生于年2月17日,原名管谟业,山东高密人,中国当代作家。年获茅盾文学奖,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蛙》是一部写实主义作品,它真实地反映了计划生育国策当年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的艰难推行过程。该书获得中国最高文学奖——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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